愿同尘与灰 - 殊凰同人 48
云南城穆王府,光影透过葱郁枝叶间稀疏的映在闭眼休憩的霓凰身上,静静躺在铺满软毛毯的躺椅,霓凰慵懒地伸手拂过花圃里开得清丽的朝颜,虹麟端坐在她身旁,身前一把秀美筝,筝前焚香袅袅,当铮琮的乐音自她指下流曳而出,似要将繁华落尽、风华绝代。
穆青站在长廊下静看许久,终是没上前去扰了那片安宁,转首回到书房中坐在案前,长长的吁口气,把搁置在暗格的信封拿出来,在手上无意识的翻转。
数日前甫回穆王府,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撬开母妃跟父王合葬的坟墓时,魏将军及时阻止他,并把父王讬付给他的信件呈给自己时,他就已经知道,无论他多不能接受,既墨虹麟都是他血缘上的亲姊。
她做的事情与他所认知的穆家人信则背道而驰,更遑论姊姊曾多次在她的计谋下险些丧命,若今日既墨虹麟动手的对象是他,或许他也就没那么难以释怀。
想必姊姊也是这么想的吧?
停下转动的手指,穆青揭开信件,经由父王的笔迹,试着去接受这件事情。
一曲《百鸟朝凤》罢了,虹麟又拈起另一首《高山流水》,直到身畔的人儿呼吸绵长,她才缓缓的停下,葱白的十指将霓凰只盖至腰际的毛毯拉到肩处。
伤及腑脏仍未大好的霓凰,夜里经常疼得不能入睡,一咳起来更是撕心裂肺,唯能累极小眠,所以内院中下人少了许多,只有风吹过树叶飒飒的声响。
看门家仆收到拜帖,一看门前的阵仗,冷汗还来不及滑落,急急忙通报穆王爷,经过内院时,听到脚步声的霓凰睁眼醒来,虹麟不免蹙眉,伸手将已睡不着想起身的她扶起。
「我没事。」霓凰缓慢地靠著虹麟下地,还有些虚弱的气音说:「陪我到后院走走好吗?」
「嗯。」虹麟撑着霓凰,不放心的将掛在躺椅的披风也带上。
「青儿只是暂时还不能接受,妳別放在心上。」霓凰说。
虹麟睨了眼霓凰,没回应倒是开口问:「妳早就知道我的存在。」
不是疑问而是肯定,虹麟也是隔了几日才想通,霓凰露出一抹笑,遥看枝头上的鸟儿,缓缓的吐实。
「我只知道母妃可能没死,有个姊妹,但不知道母妃在何处,妳又在何处。」霓凰双眼因回忆而有些朦胧,「那年我甫订亲,小雪日是母妃走的日子,父王在屋里喝的大醉,我照顾他时,从他零碎醉话里拼凑出来的讯息。」
伸手指指苍山,霓凰说:「父王母妃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,等父王想说的时候,才是我能知道的时候,而后父王战死,我想将他两合葬一墓,也是在那时才确定母妃没死。」
「妳撬开母亲的棺椁?」虹麟瞠目结舌。
「没有,但是母妃合该是病死,棺椁三重,里面却只有一具棺材,不合我大梁王妃礼制。」想来父王也有想过若是有日他意外身亡,这些蛛丝马迹能让她明瞭一些事情。
话说得有些多了,霓凰微微喘息,前厅的吵杂的声响传到后院引起虹麟侧目,但见霓凰面露疲色,也就不理外头那些人怎么折腾,只道:「走吧,该喝药了」
两个面貌相似风情回异的姊妹,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走边聊著──
「宇文暄还没来找妳吗?」
「来是来了,穆青也不管宇文暄要不要带我走,但你家的麒麟才子不趁心,自然不给宇文暄如意了。」
「怎么听着有些埋怨?」霓凰勾唇。
「岂敢。」虹麟眨眨眼,语带调侃的说:「妳打算钓著那梅长苏多久?」
「看我心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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